什么都不盼了,心也就当真只剩一片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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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之崇陵祭>
六年后,雪花飞舞,连下了多日的鹅毛大雪将崇陵覆盖,明楼和隆恩殿上皆积了厚厚的一层霜雪,纯净无暇,闪烁着晶莹透亮的光芒,石桥下早已结冰的玉带河也为一层莹亮的茫茫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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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您说的,将每只坛子都装满了这崇陵的雪,接下来您看……”几名小工对一名年长之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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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微微点了点头:“好,封上红纸,给上头写上“崇陵雪水” 几字!便将这些坛子运送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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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我能否助您一臂之力。”一个女子的声音蓦然传来,老者奇怪的回过头去, 却见到一名绾着简单流苏发髻的清瘦女子牵着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孩子缓缓走来,她身着一袭月牙白织锦披风,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如空谷幽兰。然而看起来却并非像是未入世的女子那种空灵,反倒像是几经沉浮后的岁月积淀留下的平和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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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您打算为光绪爷筹集种树的钱款,此次我愿与您一同入京,共同筹集这笔钱财。”她清雅的面庞带着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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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他打量着她,心生诧异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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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当年服侍过光绪爷的丫鬟,如今不过只是一籍籍无名的民妇罢了。只是先前受他之恩,如今理应尽自己之力为他做些什么。”她微微垂下眼眸,话语却像是早就想好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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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一诧,竟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谈吐不俗,气质幽然的女子以前竟只是宫里头的一名普通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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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清已亡了几年,却还有你这般忠心不忘旧恩之人,我梁鼎芬也甚为先帝爷高兴。”他笑着点了点头,转而一顿:“不过,这筹集钱财并非易事,我打算去那些个遗老遗少们的家家户户用那几坛先帝爷陵寝这边的雪水去换,到时少不得几经周折,定要忍受不少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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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女子透过茫茫雪雾望向崇陵旁边的山坡,记得当初,他曾为她种树,如今,她也要亲眼见着他的陵寝旁繁茂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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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让那上头葱葱郁郁的,无论何种艰辛,我都无怨无悔。”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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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鼎芬赞许的笑道:“既是如此,姑娘有心,那便劳烦了。那些坛子的封条一写好,便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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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您可否稍等片刻。”她望着石桥那头隐隐的殿宇:“我还想,去祭拜先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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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串长长的深深浅浅的脚印被飘落的雪掩埋,了无踪迹。步入隆恩殿,她牵着孩子朝着他长眠安息的那个方向跪下。一缕难以言说的痛却依旧缭绕上心头,并非当初的痛彻心扉,然而却那样不经意的缓缓的,缚住整个身心,原来过了这样久,思念却不减半分。心中永远空落落的缺了一块,岁月总是填不满。不过,至少还有他们曾经那很甜很美的回忆长存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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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这个地儿,从前按时按刻总会有规模宏大的祭拜礼。如今,虽已中断,但我还是按时按刻眼巴巴的来了,您可莫瞧着厌烦。 ”就如从前和他闲谈时那般轻松自在的语气,然而,说着说着,一笑之间却还是红了眼:“我呀,没有他们那么多规矩,也没有带那么多的香烛贡品,只能简单的祭拜一番。虽是有些冷清,但是我却可以和你好好说说话,只要,您莫嫌我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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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瞧,我带了您最想见的人来。”她一笑,抑制住声音中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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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阿玛。”她柔声对身旁的儿子说,她想着,如今虽已是民国,但他定然还是会想听到儿子叫他一声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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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着一双大而好奇的眼眸,眼睛黑亮澄澈得像极了他。他年纪虽小,却已见清秀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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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玛。”他如小鹿般乖顺的叫了一声,虽然他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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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朝代变迁;虽然,我就本不该是这个时代的人,单单为了你罢了。不过如今还有孩子陪着,也算有所慰藉。”她强忍住心中酸涩,始终保持着不想让他担心的淡淡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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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从身上掏出一块精致却存着岁月痕迹的怀表来:“白柢说,这是你当初让她拿去当了为我们换银子的。当真傻瓜,这只怀表,我知你最是喜欢,当初日日都贴身带着的。这几日,我终于将它给赎买了回来,虽然还少了些钱票,但那家当铺老板见我总是软磨硬泡的。我呀,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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